動畫專題

門口越大越麻煩？超巨大遊戲公司的問題
文：傑特

相比起動畫公司大中小型各有各做，遊戲公司的兩極化問題相當嚴重，大公司富可敵國，但小公司除非搞手機遊戲，不然一是無法經營倒下，就是被大公司收購。而這些巨大遊戲公司也帶來各種各樣的問題。

EA的啟示
由The Consumerist網站主辦，票選「Worst Compary in America 2012」中，Electronic Arts和Bank of American單挑，結果以78%選票狠狠地擊敗美國銀行，連霸美國最爛公司寶座。當然，關於這個獎EA還是打一堆官腔來應付，說了等於沒說的那種。
為什麼大如EA會連續兩年成為全美最爛公司呢？尤其當手下敗將還有Facebook、Microsoft、Apple等公司，全美最爛差不多也就是跨國公司最爛的了。能讓EA達成「偉業」的主因是去年兩隻遊戲都讓玩家怒火衝天，首先是《Mass Effect 3》的結局早被玩家密集炮火連續轟炸， 至於《Simcity 5》更犯了《Diablo 3》的問題，明明可以單機玩但硬要連線但又連不上線的問題，一堆bug多得要命，但EA的回應不是像暴雪那樣想法子補償玩家而只教他們如何迴避那些bug。而售後服務也是被轟的其中一項，最神的是歐洲玩家為了取得支援竟然要打長途電話去美國！如果只是兩隻遊戲又或者一兩個問題，不可能讓EA蟬聯全美最爛公司寶座，可以想像，這只不過是比較有名的例子，在床下還有更多讓人吐舌頭的問題。
關於EA的問題其實不在本文想探討的主題，筆者想到的是，像這些巨大的遊戲公司，除了在開發遊戲上有更多的資源，開發出更高畫質的遊戲（就像連主機的最級規格都未落實，但一聽到PS4擁有高性能就立即決定要買機那樣，可見畫質永遠是發燒玩家一直追求的東西），但公司越大問題也自然越多，而這並不是個別公司或國家的情況，即使日本這種問題也一樣存在著各老牌遊戲公司之中。

“大作”品質粗劣
這可算是最大的死症，你說EA出一堆爛遊戲？其實日本的遊戲公司也差不多，像Capcom的《ASURA'S WRATH》如果你不付錢買那些劇情，單是遊戲預設的部份不但短得誇張而且可玩性低得過份，全遊戲九成都是QTE式目押，而且還是很簡單的那種。而故事又無聊，吐槽點多得數不完，如果不是之後推出阿隆對阿修羅的話筆者甚至不會看第二次，但，這種點子竟然要付費下載才看得到？開什麼玩笑？惡搞的東西免費派給人才是常識吧？遊戲又短又無聊還敢收人錢？真他媽的開玩笑。
而SEX社的FF14一推出就被罵到臭頭，就連對這遊戲興趣缺缺的筆者也忍不住問一位SEX社發燒友的友人，究竟這遊戲爛在哪裡，結果他就一口氣炮轟了足足三十分鐘，相當誇張。而最近的《Metal Gear Rising》雖然畫面很強，故事也有一點MGS味，但遊戲太短沒有敵人鎖定系統，而且把MGS的世界觀完全踢翻了，雖然筆者倒不覺得有那麼爛，但四百多元的遊戲買下來卻只能玩數小時也真是太那個，更別提konami又祭出DLC下載劇情的混帳手法了。至於更早的FF13就更不用提了，可謂「雷大雨小」的經典例子。
這幾隻遊戲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在宣傳做得很足，一副超大作的格局，但結果卻是很不怎樣。讓人覺得花數百玩買遊戲回來完全是自討苦吃。如果是免費遊戲再付錢玩如GREE最多也只是被騙幾十元，再被騙下去就不是遊戲問題而是玩家自己作賤了。事實上包括《Mass Effect 3》、《SimCity 5》在內，這些遊戲有一個共通點，就是打著超大作的格局，花大錢宣傳當成年度級作品來賣，但出來的結果卻很不怎樣。而這種期待和結果出現的巨大落差使玩家的不滿倍數上升。
這亦是那幾間超大型遊戲公司共有的問題：本來遊戲水準有起有跌很平常，有優秀的作品也自然有一些很不怎樣的作品。但當遊戲公司花大錢（那隻阿修羅的廣告連深水埗地鐵站也看得到一堆！）去宣傳一隻其實並不值得這種宣傳的遊戲的時候，玩家因為宣傳被買了遊戲但出來卻是一隻不如他們想像的遊戲，那反感就會倍數跳升了。想想如果是中小型遊戲公司的遊戲你或者會覺得有這些問題無可厚非，好像《絕體絕命都市》即使畫面很破，視點很差，但因為創意和遊戲性夠，所以有些缺點也不以為意了，但作為一間大公司，出產名作無數，你以名作的等級去為一隻遊戲打宣傳，那即使一點點的問題都會被放得很大，更別提上面的遊戲的問題可不只是「一點點」。

只出大作
另一個問題是當公司越來越大，養的人越來越多，遊戲的種類就越來越受到限制，他們不敢推出一些有冒險成份的作品，而只出一些主流的一路遊戲，而且更是一些經典遊戲的續集，變成續集主義。
還記得SEGA在很多年前曾經把旗下的制作室以子公司的形式獨立營運，而那時正是SEGA最有創造力的時候，因為小公司可能只有數十人，新人程式師可以直接找社長表示意見，提出一些有趣的點子，而社長由於有足夠的決定權，也願意開發一些有趣但未必能大賣的作品，所以你現在看回SEGA那個年代就會找到像《SGGG》又或者《Space Channel 5》以至《chu chu rocket》這類評價極高但並不是很好賣的遊戲。但現在呢？你休想在這些大公司的遊戲名單中看到鬼點子十足的作品，而是清一色一出圖片就被玩家大叫“神作”作東西。比起來沒那麼多包袱的SCE還會有一些像《小小大星球》的作品出現，但Capcom近年有幾隻作品是這一類創意十足但賣相平平的？SEGA呢？更別提SEX社了，而KOEI就一味無雙，Bandai Namco不是動畫就是鋼彈，都是只需要貼個名字就一定有人買的作品。但這些作品真的就是“有趣的作品”嗎？想想北斗無雙創意在哪裡？Bio6的大雜炒呢？至於以前還有一點創意的小島秀夫和他的小島制作室就更別提了，完全變成畫面至上技術萬歲的開發者。
筆者理解遊戲公司越來越大，不能花錢在沒賣相的遊戲，尤其當玩家對畫面的要求超越了對遊戲的創意，那遊戲公司投其所好自然只開發畫面很漂亮但內容越來越空洞的遊戲之上。高投資當然不能放在有可能血本無歸的作品之上。但這樣下來遊戲的創意就只會越來越乾枯，這也是大公司遊戲的嚴重問題。

沒有“人性”
所謂沒有“人性”當然不是指一般的人性，而是指一種親和力，當遊戲公司越大，門口越大，他們擺的架子也越大。做成和玩家的距離越離越遠，開發的遊戲也越來越脫離群眾。
當然還是有些開發者很努力接觸玩家，PSO2的酒井智史還在nico和玩家交流﹣或者說基本上SEGA出身的遊戲開發者都比較親民。但小島秀夫已經完全是明星格局，說到因為名氣和大公司政策而完全脫離玩家，小島秀夫可算是經典例子，即使也是SEGA的名越稔洋其實也有這樣的問題。最誇張的就是還是Capcom話事人的稻船敬二了，他來香港時那副帝王出巡的樣子現在還歷歷在目。雖然有很多遊戲開發者都寫推持，但他們會不會真心地和玩家交流？想想如果你寫一封信給小島秀夫說MGR很爛，他會不會像Steve Jobs或Tim Cook那樣親手回覆？人家可以Apple的CEO哩！
相比起來任天堂的岩田聰還比較感覺到時代不同，所以當WiiU發售時他竟然學起網友拍開箱片，事實上任天堂的遊戲就是有一種不擺架子的感覺（當然是經過失敗之後）。但其他大公司又如何？

公司越大越差？
以往很多中小型遊戲公司，他們雖然沒那麼多錢，技術也不是很好，但反而常有一些很有趣的遊戲如《惡代官》之類。但隨著大公司吃小公司，大作吃小作（的資源）之後，遊戲數量少了，種類少了，留下來的不是什麼什麼的第幾集，就是名氣很大但出來卻是騙錢再騙錢（DLC的意味﹣明明花了數百元買了遊戲為什麼還要再付錢才可以玩到本應放在遊戲之內的劇情？）的東西，而且除了畫面越來越好之外內容卻越來越乏味，這是什麼意思？
當遊戲公司越來越大，除了擁有更多的資源開發更華麗的遊戲的同時，其實這是犧牲掉其他更有創意，更有趣的遊戲。當批評遊戲越來越無聊的同時，是否想過這種不斷追求華麗畫面的大作續集的心態其實也要負一部份責任？